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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作早期,模仿是最为便捷且高效的提升方法,而林云笙几乎是亲力亲为地帮陆钧行打通了这一条道路。

陆钧行合上短篇小说集,他给林云笙发去消息,问卡尔维诺的书放在家里的什么位置。

跟一般作家颇具深度的抑扬顿挫不同,陆钧行在林云笙选出的卡尔维诺短篇代表作《恐龙》里,读出了作者在行文间特别的深刻与轻盈,他很喜欢。

不一会儿,林云笙就发来了消息。

林:应该在靠进投影仪的那堆书里有几本。

林:你去找找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在比较下面。

每一次陆钧行去找书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感慨林云笙藏书的繁多。

他随手拿起几本,简单地翻上几页,就能看见林云笙在字里行间做的笔记。

找到卡尔维诺的个人短篇小说集之后,陆钧行把地板上散乱的书籍重新整理,将它们再次有条理地高高垒起。

抬眼间,陆钧行突然撞见了一本书。

它像是被人随手塞在了角落里,但书页的侧面涂满了惹眼的黄色荧光笔。

陆钧行走上前,蹲下,将其拾起,反手看了一眼书名——《活下去的理由》

他知道林云笙有在书里做笔记的习惯,可一般都是拿蓝笔批注在行文里,从来没见过有哪本书的侧面也被刻意地涂上了荧光笔。

好奇心促使着陆钧行翻开了这本《活下去的理由》。

在书的扉页,林云笙隽秀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陆钧行却呆愣当场。

根据落款日期显示,这行字写于五年前,写于林云笙的十九岁生日当天。

[2022926]

人生毫无意义。

只有自杀是一门值得探讨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