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着,脸色难看。
不知大难临头的皇后娘娘此时正端着威仪,冷冷地望着朝她行礼的女子,竟然敢不下跪,只屈着膝行福礼,她就不叫起身,看着女子能撑多久。
看着那一身明晃晃的二品诰命服,那是直接向自己这个皇后挑衅,意思是她顾喜儿是有品级在身的官眷,并非一般百姓,自己可以罚她长跪不起,也可以言语羞辱,却不能随意打杀。
这二品诰命是皇上赐的,打了她等同打了皇上的脸,到底还不是皇太后,依旧得忌惮三分。
“哎呀!腿有点打颤,我就坐一会儿吧,这地上是白玉吗?皇后娘娘你银子真多,铺了 一地的玉片让人踩,皇上知道吗?朝中臣子知道吗?千千万万的百姓知道吗?”
顾喜儿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剌剌的两腿打开,一副庄稼汉刚拔完地里的草,坐在田梗上纳凉的样子,让有点受不住这画风的皇后眼皮抽搐了好几下。
而那一声声“知道吗”似在喝斥皇后铺张浪费,滥用民脂民膏建构自己的快乐,不苦民之苦,反而拿着他们的骨头和血肉来享乐。
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段话却是往皇后心口插刀,把她原本想藉机发作的训言又噎了回去,一口老血差点往外喷。
“放肆!皇宫内院岂容你造次,堂堂二品诰命夫人,此举成何体统。”一名内侍大声斥责,谴责顾喜儿席地而坐的不当行径。
顾喜儿一脸惊讶。“啊,不能坐呀?这玉铺得比我们乡下的坑床还好,还温温的,是相公说的暖玉吗?这可值钱了,皇后娘娘你这片玉地可以养活我们山桃县三万百姓两年呐!臣妇村子里的王大叔也能娶得起老婆了,他三十多岁还是光棍儿,老是哭着没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