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富不语了,他只想着不能让姊姊一个女子冒险,没想过那么多,万一……万一……他不能让娘晚年只有自己一个人。
袁家众人只看到姊弟一阵悄悄话,袁大富就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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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请太医同行,袁家势必有人一起才显得礼貌,袁老爷不能南行,因为袁家得有人当家,而袁大富又是嫡子,不宜冒险,袁大有还小,最合适的人选的确是袁朝阳。
袁朝阳拿着从床下樟木箱子找出来的手谕,直奔太医院。
这手谕是有点旧了,但是秦王府的纸笺跟羽丰县子的印章却还是清晰可辨,配上袁家的金银,应该可以请动擅长外科的太医跟她南行。
袁老爷已经去官衙办理路引了,袁朝阳看着装着手谕的荷包,心想,大丰,你可得撑着点,姊姊这就去救你。
又想,高烧夺了她的健康,改变了她的命运,可万万不能再夺走大丰的人生,大丰才二十四岁,他应该有完美的一生才对。焦虑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
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大小姐,太医院到了。」
郝嬷嬷拿出小阶梯,扶着袁朝阳下马车。
太医院的守门人马上出来赶,语气粗鲁,「走开走开,这里可是太医院,不是闲杂人可以来的地方。」
袁朝阳是伴读出身,看惯了皇宫的阵仗,自然不会把太医院门口的几个人放在眼中。
她拿出荷包内的手谕,「我要见外科院监。」
郝嬷嬷塞了个荷包给守门人,那守门人看到手谕,又拿到荷包,一下子改了态度,哈起腰来,「小姐先到偏厅等着,小人先去通报一下。」
袁朝阳点头,「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