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保持礼节的呼唤,艾琳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陛下。”
埃里希的发梢还有一点?点?水渍没完全干,他看向艾琳的鱼尾,鳞片已经完全没有光泽了,几乎是蜷曲的,好像马上就要斑驳脱落。
她在坚持了那么?久之后,终将要走?向生命的尽头。
埃里希无法描绘此刻心中的情绪。
他最后的亲人,在可预见的将来,也要离开他了。
哪怕没有那么?亲密,哪怕一年到头能心平气和坐在一块儿谈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但那仍是什么?都斩不断的血缘。
“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艾琳说。
那不是一个问句,而是陈述。
埃里希点?点?头。
艾琳的眼神并未有任何波澜:“行了,让他来吧。”
埃里希转身,冲着虚掩的大门道?:“进来吧。”
穿着纯白衬衫的少年抱着一捧淡紫色的花束,放轻动作走?进来,好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
墙壁、床单、仪器……一切一切都是白色的。
而他无论?是自身的颜色,还是穿着,都那么?恰到正好地融入。
麦汀汀看见病床上的人,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过去在弃星上受折磨的沈砚心。
只不过她比沈砚心要幸运许多,起码一直有人给予她最好的医疗条件与最悉心的照顾。
但他们却同样失去了自由——很?多层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