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父亲没有?同意。

当然不会同意。

有?哪一个掌权者,会将同意将自己的子民当做祭品奉献给敌人呢?

于是,入侵者先是毫不留情杀了他的母亲,又将母亲和幼小的他抓入牢中?折磨。

母亲为了保护他,自愿成为他们?第一个试验品,也再?也没有?走?下?那个冷冰冰的、满是消毒水气味的手?术台。

那年他只有?六岁,从云端里的小王子骤然陨落为阶下?囚,从此人生逆转,一切都变了。

埃里希想起这些,眸色变深,鳞片悄然攀上后颈。

怀中?人感受到了他的暴怒,不安地动了动,四周也响起亡灵般呜呜的动静,如?泣如?诉。

……不能?着了道,他得平静下?来?。

埃里希将视线从麦汀汀的脸庞移向戴逸晖,后者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惧怕,又染上走?投无路的疯狂。

先前已然消失的锁链重新出现在男人背后,像蛇一样?扭动着。

埃里希皱起眉,感觉到他的状态已经?不太对?了。

“陛下?……若是我现在放你们?出去,我就再?也出不去了,对?吧?”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可如?果走?出去的是我呢?反正胜者总能?改写历史,这里这么多见证人,他们?也完全可以是凶手?……”

王耳垂上的珍珠愈来?愈亮,那里面盛着世间最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

戴逸晖喃喃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戴上你的王冠?是不是戴上王冠的人,就是王?”

他的目光已然有?些癫狂,埃里希警惕地盯着他的同时,也心生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