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来自高维世界的、全然无法触摸的另一种生物,在俯视着渺小的丧尸们。
麦汀汀听在耳朵里,心中的惧意不断凝结。
他猛地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崽崽……”
“如果你找那条小人鱼。”沈砚心顿了顿,似乎咽下叹息,“他不在这里。”
少年瞳孔紧缩。
崽崽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事发时?小人鱼关在自己的泡泡里放声?大哭,那个屋子里有且仅有四人,如今,被关在水牢里的却只剩下他和沈砚心。
麦小么去了哪里?乌弩也?在这儿吗?
即便视觉被剥夺,沈砚心也?能猜到少年此刻必定萧瑟如风中秋叶。
他不擅长安慰人,其实连开?导自己都不太在行,否则早想?通了早认命,也?不会被落得?今天这般田地。
但他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从?来不敢反抗乌弩、乖巧柔弱得?小兔子一样的少年,为了救自己,那么孤注一掷地扑向魔鬼的烈火——
当初在他牺牲自己为代价送走?麦汀汀时?,从?来没有要求对?方能给什么回报。
精致孱弱的男孩儿,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坚强。
沈砚心斟酌了一下:“往好处想?,起码你的小朋友更适合水。”
麦汀汀似乎被这句话说服了。
“我们,”少年咬着下唇,“还能出?去吗?”
这一次沈砚心并没有回答。
被抓到这个黑漆漆的牢笼也?好,被水草缠绕窒息而亡,或者葬身鱼腹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