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提着保温桶的男人走进来。
他看起来颇为?年?轻,眼眸温润,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脾气很好的样子,是让人能?心生好感的类型。
埃里希听见动静,转过?身,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姑父。”
戴逸晖比妻子艾琳·西奥多要?小上不少,跟埃里希年?纪差不多,加之心态好、长相嫩,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每次见到这个身为?全族群的王、整个赫特帝国?掌权者的内侄,他总是很紧张,更别提对方还对自己用上了长辈的称呼。
戴逸晖吓了一跳,挣扎了几秒还是挥挥手?:“您、您不必这样,陛下,叫我名字就好。”
“礼节。”埃里希语调不变,重复了一遍不久前对姑姑讲过?的话,“遵守礼节是皇室和赫特的传统。称呼问题还是必要?的,姑父。”
戴逸晖这下是真紧张了,瞄了妻子好几眼,才结结巴巴道:“那、那行吧,陛下,我很荣幸。”
艾琳静静地看着他俩,并不干预他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姑父,你管我叫陛下。
片刻后,移开了视线,当他俩不存在。
生病久了,会将人的精气神愈发?抽空。艾琳·西奥多在病床上躺了十年?,早就没有普通人鱼易燃易爆的性情了。
如今她无悲无喜,如同入定,一眼望尽生死,什么都不再重要?。
戴逸晖拿的那个明显是给艾琳特意做的饭菜,保温效果再好,放久了总是不够新鲜。
埃里希抿了抿嘴,没再多留:“那我就先走了,姑姑,希望您康健。”
尽管谁都知道那是个不可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