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咽的手僵住了,他要回头,可感觉所有神经也都被冻得什么也反应不了。
——哐当!
迈巴赫骤然不受控制,它猛地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子,哗啦啦地响起电流音。
谢咽胸膛剧烈咳嗽起伏,他的眼底满是红血丝。
幸好这条车道没有其他车辆往来,谢咽方才将车故意驶进巷子,漆黑一片里见不到光与监控。
沈慈珠的脸颊被擦伤,眼下皮肤充血,剧烈地深红起来,他像是雪白里的艳鬼。
“谢咽你他妈疯了!”沈慈珠的手扣住紧急安全带,他把车门踹开,直接走到前边,将谢咽所在的那扇车门扯开,狠狠往谢咽脸上揍了一拳。
谢咽的唇角瞬间流出血,他的脑内嘶鸣,几乎窒息。
他小心翼翼握住沈慈珠气愤到颤抖的手,他的脸颊蹭着沈慈珠的腕骨,隔着冰冷的手套,像在祈求耳鬓厮磨的温暖。
“你不能这么残忍……不能把人当成你往上爬的工具,沈慈珠,你把我当什么?”谢咽垂眼,一切情绪都被遮掩。
沈慈珠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他的面容阴暗极了,唇色绯红又残忍。
他正要抽手,可突然听见了男人的啜泣,非常隐忍的、像是积累了许多年的一种压抑在此刻宣泄出来了。
谢咽在哭。
可他已经三十岁了。
沈慈珠第一次看见谢咽哭,他哭得痛彻心扉,连面颊都有一种不明显的、像是要窒息的紫色,这种呼吸碱中毒的表现。
谢咽是沈家养了十年的狼,他的狠与愤怒都留给了外人,外人都说他是沈家养的好狗,这狗还有福气,还能把沈家那位大公子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