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他。”谢咽说。
沈慈珠点了头,应允了谢咽才离开。
餐厅以防万一,例如食物中毒或是争吵纷乱,于是开业前便安置了专属医疗室,几个医师给谢喉包扎好确定没有危险后,他们才离开并允许谢咽进去看望。
谢喉坐在椅子上,胳膊连着检测仪,显示屏上滴滴答答浮现出起伏的线条,电音又慢又喑哑。
谢咽看着弟弟。
弟弟比他耀眼太多了,年轻、聪明,永远讨人喜欢,永远鹤立鸡群,他如今在向一个男人成长,这意味他未来会更优越,会让谢咽更难以追赶。
谢喉今年十八岁,谢咽却已经三十岁了。
两人是同父异母,谢喉的妈妈去世得早,还是和父亲同一日去世的,于是谢咽早早担任起了家长的职责,他亲手把弟弟养大,自己撑起了这个家。
他二十岁时在工地打工供弟弟上学,因热射病倒地性命垂危时,沈慈珠的父亲来工地探工,这偶然救了他的命,后来他有幸进了沈家给沈慈珠、那位金枝玉叶养大的大少爷当保镖,家里才好过一些。
可今年,谢喉妈妈死前的一笔天价债务却被人掀开,而后强行安在了谢喉身上。
他做哥哥的,很愧疚,也在努力帮谢喉还债,可现在……他觉得有点可笑了,为他的好心,为他弟弟对他的隐瞒。
他的弟弟真的是他的弟弟吗?
他坐在弟弟对面的椅子,弟弟淡淡看他一眼,便将胳膊上的线拔了,显示屏一瞬间黑屏。
“多久了?”谢咽问。
“不记得了。”谢喉说。
“你不可能不记得,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任何一件事。”谢咽揭穿他的伪装。
“哥哥。”谢喉这才抬眼,他的眼型与谢咽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