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来一张名片。
名片和男人同时转向小助理。
她抬头对上他的面。
然后我就看见我那一向专业稳重的小助理,一下红透了脸。
她腾地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朝我展开手掌。
“这,这是我老板!”
雅黑色的名片在男人掌中不紧不慢转过一圈,被拇指捻住。
向我递来。
“你好,晁晟。”
——恍如从前。
又宛如初见。
我缓缓起身,眼睛依旧盯着面前的手。
左手。
无名指是空的。
“你好。”
艰涩的嗓子终于发声,我抬起两手接名片:“夏乔。”
手指捏上卡面的瞬间,手心同时被轻轻搔过——薄茧的触感,粗粝,炙热,带着痒意。
心尖与指尖一起蜷缩,我徐徐抬高视线。
正对上男人撩起的单眼皮。
看到了。
我看到他了。
真实地。
他也正在注视我。
但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们的目光并无相交?
他真的,在看着我么……
名片两端的连接断开,男人率先落下胳膊。
可他的目光并没有断开,还在跟随我拿名片的手。
——的手腕。
我腕上习惯性地戴了好几圈手串。
没什么值钱的:有藏区的学生自己编织的五颜六色,有在海边夜市里淘来的真假不辨的珍珠串。
以及一枚,封存白色猫毛的胶滴平安扣。平安扣本来编着一条银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