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在看我,端酒的手冲小郝扬了扬,调笑口吻:“给你发现了啊,那这杯算我的。”
起哄的笑伴随男人仰脖的干脆动作响起。
我盯着那枚快速翻滚的喉结看了两秒,垂下眼睫。
“这就完了?你来这么晚好意思就一杯?给我等着啊!”小郝起身,风风火火走出包厢。
桌后的男人躬身跟红发服务生说了句什么,随即长腿一迈,自然地落座在小郝空出来的位置上。
我的身侧塌陷,重量和存在感都很强烈。
无形的气流快速涌动,有什么变得粘稠起来。
抬手拨了下左肩后的长发,我目不斜视地拿过那杯被冷落整晚的鸡尾酒。
他的目光亦不在我身上,睃的是搭话的年轻姑娘。
“晁老板,你今天进什么货去了呀?”
“好货。”
被酒色狠狠冲刷过的低音炮,带出股不正经的蛊劲儿。
“什么好货呀?”被蛊到女孩子眉眼弯弯,声线都甜了几分,“给我们看看呗?”
他喉间滚出一声含糊的笑:“光看可不行。”
“真小气!”女孩娇嗔,笑靥如花。
我松开唇间的吸管,指尖捻上管壁,慢悠悠地戳了戳杯底的蔓越莓。
身旁的寒暄依旧越过我:“陈总最近在忙什么?”
“忙客户喽。”陈嘉奕耸耸肩,“晁老板也挺忙的吧?”
“凑合。”
对话中止,男人没再出声。
那双眼像才察觉到身边有人一般,这才第一次,不紧不慢往我身上落。
“哦——”陈嘉奕见状,开口引见,“这我好朋友,平城过来玩的。”
我手中的杯伴随她的话音缓缓放下,偏头与抬眸的动作更慢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