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之家振腕叹息,这样前程不可限量的涂山钺他们竟然攀附不上;可见冠军侯更得了阿母的影响,不以门第之见思虑,更看重的是本人的学识。
错失了涂山钺,权贵之家更不想错过那些跟着涂山钺的年轻郎君们,这些人也是能看到的前程似锦;也不知他们会不会也如涂山钺这般想,权贵之家纷纷将自家的女娘送到明仪书院求学,若能成了涂山长的得意弟子,一门好姻缘跑不了。
一时间,王都贵女以入学明仪书院为荣,为明檀公主登基之后启用女官打下了基础。
明檀公主十四岁那年,与礼部尚书家的三郎君情投意合,经过贵妃与阎阙的相看之后,为二人定下婚事,次年就完成了大婚。
至于朝中的几位皇子,这几年也没少了明争暗斗,最后互相揭发,都被阎阙整治的如鹌鹑,缩在自己府里安然度日。
大晋的人已经被阎阙与涂山钺潜移默化影响,朝臣们更是看出了阎阙的意思,他想要扶持贵妃膝下的明檀公主登位;不是没有人反对,可在阎阙的威压之下,还有涂山钺手中大晋一半的兵权,谁敢作死。
况朝臣们按耐住心性观察了几年,明檀公主确实冷静果断,遇事行止有度,远胜几个皇子;最重要的就是明檀公主是阎阙和涂山钺真心扶持之人,朝臣们不必担忧她继位后成为阎家的傀儡帝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贵妃姐弟俩挑了个日子到了皇帝的寝宫,周围把守的都是阎阙的人手;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状态的帝王没了昔日的气势,贵妃心里别提多痛快。
俯身嗤笑:“圣上当初逼迫我们姐弟时可想过今日?”
几年的软禁生涯,帝王何尝不知道都是阎阙的手笔,怒目瞪着二人嘶哑道:“乱臣贼子!你们就不怕天下不容!”
阎阙好心解答:“拜圣上当初的疑心,我如今已经铲除异己,朝中都是我的人,圣上觉得谁还能逆我?”
帝王浑浊的双目闪过悔恨与怒气,恨不能起身一博。
“臣还要感谢圣上,若不是圣上当初的逼迫,臣原本是想着当好一个父母官便好;当初圣上要利用我为刀柄,可想过今日你为鱼肉?”直起身子,阎阙笑的越发温润。
“如今我是百官之首,我儿涂山钺掌握大晋半数兵权,圣上以为天下人谁敢逆我?不瞒圣上,我还要扶持明檀公主登位,让她一介女娘为帝;她的功绩将会超越圣上,成为大晋最圣明的君王。”
俯下身子轻笑:“圣上想想史书工笔,还有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您这位失败的君王呢。”
笑罢,抬头看向阿姐问:“是阿姐动手,还是我动手?”
贵妃对帝王恨之入骨,当然要亲自动手了却这段孽缘;皇帝只能惊恐瞪眼,看着他当初喜爱至极的贵妃利落将致命之药全数灌入他口中,便是想挣扎也是徒劳。
惊恐、怒恨、遗憾等等情绪在帝王眼中翻滚,嘶哑着叫人得不到回应,最终挣扎一番后七窍流血而亡;一代帝王死相凄惨,也不知他此时有没有后悔当初自以为得意的以身相许报恩···
帝王薨逝,宫城及王都俱是涂山钺布防的兵力,皇子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最后的机会失去;就在帝王灵前,阎阙宣读帝王遗旨,由明檀公主登基继位,成为大晋下一位君王。
谁都怀疑阎阙是矫诏,可谁都不敢多言;就如涂一一惯来奉行的,在绝对的权势与实力面前,反对也是徒劳无功。
天下人听闻女帝临朝,哗然大变;不是没有人非议过,甚至还有名士大儒赶往王都,意图再次以礼法辩驳,怎奈他们的反对都是以卵击石,根本没人听。
百姓们自然也震惊,但想想明檀公主这些年的美名,又想想她也是皇嗣,登基也不是说不过去,他们更关心的是新任帝王能不能让他们的日子更好。
在阎阙与涂山钺两尊大佛之下,所有的暗流涌动都被粉碎,明檀公主的登基大典异常盛大。
女帝登基第一道旨意就是尊封贵妃阎氏为皇太后,生母贤妃为母后皇太后,以皇太后阎氏为尊。
接着就是加封有功朝臣,阎阙已经封无可封,只加封了虚职。
涂山钺晋为镇国公,为兵马大元帅,统管大晋所有兵马调度;此时涂山钺的长子已经出生,随了阎姓,被立为晋国公世子;圣旨还特意强调,涂山钺次子便是镇国公世子。
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就有了爵位,可见女帝对涂山钺这位表兄的敬重,可谓是大晋绝无仅有的恩遇。
至于对先帝的所有定庙号等事宜,女帝根本不管,都是由阎阙看着办,可见女帝对皇父的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