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再一次对自己看女人的眼光产生了怀疑,难怪弘晖那般抗拒自己这个阿玛给他挑选福晋;这一连串的打击下来,胤禛都快对女人产生排斥反应了,他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自己还是不要接触女人好了,不如把心思都放在差事上,至少他不会再犯错。
就如福晋懒得说年氏一样,胤禛现在对年氏的观感已经降到了最低,斥责她今日在承恩公府不知实情如何就瞎掺和,差点坏了自己和福晋的计划;又说她心思不正,明明福晋之前已经提醒过年氏,一开始是不赞同她去参加寿宴,后来又阻止年氏去事发现场,若是年氏能听福晋的话,哪里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结果年氏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挑拨离间,一再诋毁福晋;骂完之后,胤禛念着年氏刚落了胎,没有再严惩,只是令她在府中禁足,不经过福晋的同意,年氏再不能出府。
年氏这才知道是自己冲动了,她只听了周围人的三言两语就断定是福晋跋扈,其实福晋是为了维护王爷的体面;看着胤禛略带鄙视的目光,年氏知道自己失策了,她也不矫情,当即就诚恳认错,说她也是听了当时那些人的话,只以为能帮到王爷,哪知道差点坏了王爷的大事。
她双目含泪,强忍着悲痛勉力认错,还信誓旦旦保证日后再不会胡乱说话,更不会与福晋背道而驰,会一心一意维护王爷与王府的体面···
看她本就因落胎面色苍白,如今既然认识到了错处,还保证会改,胤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干巴巴叮嘱了几句让她好好养身子,日后还是可以再有孩子的。
年氏这才含着泪柔弱笑起来,说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好坐小月子,争取在小月子里调养好身体,日后一定会为王爷生一个聪慧机灵的小阿哥。
胤禛颔首,之后便离开年氏的院子去了正院;今日被这般惊扰了一场,现下正觉得饿了,还是去福晋那里用晚膳,顺便与福晋说说今日的事情。
这件事之后,胤禛确实吸取了教训,不只在外面遇到女人就早早避开,就是府里后院的女人们,他也很少再去,至多就是去几个有孩子的女人院子里,问问几个孩子的情况。
此时弘晖带着弘昀和弘时住在宫里,住在府里的也只有弘历和弘昼两个四岁的孩子,所以胤禛最常去的就是钮祜禄氏和耿氏的院子;其他几个年轻的庶福晋和侍妾格格都望眼欲穿,恨不能快些怀上一个子嗣,她们现在深知有一个孩子的重要了。
有时候她们也会在胤禛去这两人的院子时特意过去,但胤禛此时根本没有宠幸女人的想法,这些女人的手段都无用武之地;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弘历和弘昼两个孩子的启蒙,他可是还记得当初王氏形容的这两个孩子,一个穷奢极欲,一个性子荒唐无度,要趁着现在年纪还小,看看能不能扭转两个孩子的品性。
虽然现在除了弘晖,胤禛就没想过其他孩子继承他大业的想法;但只要想想日后他有两个孩子是这样的品性,就觉得头疼,传出去让人笑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胤禛发现弘历果然机敏善变,但他也确实喜欢那种奢靡华贵的东西;而弘昼也足够聪明,背起书来明显比弘历更快,显然这孩子不缺少才智,那他是怎么成了王氏说的那般荒唐呢。
琢磨了一些日子,胤禛发现弘昼虽然才四岁,但这个孩子极会看人眼色和脸色;胤禛恍然大悟,看来弘昼会有后来那样的荒唐行事,未必不是他在皇帝兄长面前的一种自保方式。
而胤禛也确实在教导两个孩子的时候发现了弘历的自负,这个孩子很难接受别人超过他;发现这一点之后,胤禛对弘历更添了一丝不喜,这样一个喜好浮夸,爱听别人吹捧的人怎么能做好皇帝?
因为这些发现,胤禛一边教导两个孩子,一边又暗中给弘晖身边加派了人手,确保弘晖的安全。
如今的形势,太子经过两次废立眼看着是再无机会,老大被圈禁,老三被冷落,老八更是被汗阿玛厌弃;剩下的一众兄弟里,胤禛算是年长的,且他又有实绩,弘晖也备受老爷子看重,他们父子如今就是靶子,是要千万小心的。
现在看来,隆科多敢那般纵容他那宠妾和庶女算计自己,未必就不是他看中了自己的潜力;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危机,胤禛就忍不住在心中一再提醒自己克制,怎么也要忍到大业成功的时候。
涂一一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在心里感叹,虽然玉荣格格这个重生女没有翻起什么大风浪,但她这也算歪打正着,倒是让胤禛警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