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阔与阎阑相视一眼, 这数量有点惊人, 他们还以为派下山的一千多人就不少了,却原来只是一点;难怪涂一一要这么高的诊金,养这么多人, 可不是要流水的银子支持。
看了眼兄弟二人的神情, 李青问他们可是好奇, 他可以领他们去后山看一看;不过是演练阵法和锻体功法,没什么不能看的,或许他们看了之后能投入更多呢。
他这个提议得到了阎家三兄弟的赞同,都想去开眼界,更想看看涂一一这个女匪首练出来的兵到底如何;尤其阎阙,他早想去看了,但涂一一不准他去,说后山的动静太大,怕他被惊吓;现在经过一个月的诊治,他明显感觉到松快不少,便也想跟着去看看阿姐练兵的风采。
叫人准备了几匹马,阎阔亲自带着幼弟,一行人打马到了后山,远远站在一处山坡上看下面的动静;只见山里到处都是黑衣打扮的青壮年,或整齐排列练功夫的,或很多人围成一个阵型,有守阵的和破阵的,还有一队娘子军在另一处单独训练,训练的是骑射功夫···
又看到对面山坡上一身红衣的涂一一抱臂站着往下看,她身边是玄衣黒甲的霍兆不断变换手里的旗子,不远处是同样玄衣黒甲的吴刚在擂鼓,鼓声也不停变换节奏;山里回声大,本来沉闷的鼓声更显气势,听的人不由自主心跳加快,恨不能跟着鼓声冲杀。
阎阙这才明白为何先前阿姐不允他来后山,他确实经不起这鼓声。
过了半个时辰,涂一一才从对面山坡过来,霍兆和吴刚依旧留在那里,山里的人也没有因为涂一一的走动而分神,可见他们已经把服从纪律刻在了骨子里,李青几人看的也暗自佩服。
涂一一与几人汇合后一起回了议事堂,方落座,阎阙就双眼发亮凑过来,好听的话连绵不绝,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涂一一看,让她知晓他对她的仰慕;阎阔还是第一次看到幼弟这样,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不好在涂一一面前喝斥幼弟,只好看向阎阑;而阎阑只能无奈摊手,幼弟自己的心思,他哪能管得住。
抬手打断阎阙的话,涂一一告诉他们明日就要开始给他药浴,正好他们也在旁边看着感受一下;若是他们也想强身健体开始习武,她也可以给他们二人配置药浴的材料,算是她回报几分阎家对雾山寨的帮衬。
阎阑当即双眼放光,他也想习武,他倒是不敢想能有多强的身手,只要他能自保就好,若是涂寨主也能给他一套适合的功法,那他还可以为雾山寨帮更多的忙;阎阔却没有那么激动,他的年龄摆在这里,已经错过习武的最佳时机,但若是能强身健体也不错,此时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忍不住问起来。
“方才看了一圈,发现山里的马匹很少,涂寨主开通与异族的商道,可是还有搜寻良马的意图?”
果然他的目光够敏锐,涂一一点头认可,这确实是她开通商道的真正用意;如今的世道本就难得良马,战马尤其难得,也只有异族擅长培养战马,她图的也是这些战马;且骑兵数量越多,面对荣朝的大军时才更有胜券,因为荣朝的骑兵太少,也是战马稀缺的缘故。
看了眼周围,阎阔道:“在下有一想法与涂寨主商谈,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涂一一看了眼李青,他立即起身出去交代守在门外的护卫,又令堂内等着上茶的几个人出去,只剩下涂一一与李青,还有阎家三兄弟留在议事堂。
阎阔这才不紧不慢道:“今日一见,想来涂寨主要图谋的不只是异族之地和这肃州府,您要图谋的应是整个天下。”
“自古起事的,最需要的就是粮草与兵马;若按照涂寨主这样的速度,等您真正开始图谋中原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不知涂寨主可愿接受阎家投诚?”
放下手里的茶盏,阎阔直直对上涂一一的眸子,眼神里有激荡、有试探、有决心···几种情绪在他眼中来回变幻,但他的神态却很沉稳,仿佛只是与熟人侃侃而谈。
涂一一也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看着他。
“不知阎家有何要求?”
阎阔轻松笑道:“想来涂寨主已经看出阿阙对您的心思,阿阙自小身带宿疾,阎家上下将他捧在手心看着长大的;如今他既然对您生了爱慕之心,我们也想着能成全他的心思;阎家虽然家世不显,只是一商户,幸得祖上数代积累,攒下丰厚家业,我们愿奉上全数家业,只求涂寨主能成全阿阙的欢喜,不知可行?”
他的话音一落,堂内除了涂一一,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阎阙是忐忑欢喜,阎阑则是果然如此的明悟,李青则彻底愣住了;若是他没听错,阎家这是准备拿全部家财出来,只求主公允诺与阎阙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