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却不管这些,他急切道只想做个闲散王爷陪着阮棠,且他只最后求兄长这一次,日后他会安分与阮棠守在王府,绝不会让阮棠在人前出现。
见这个亲弟弟如此,周懿又当着皇后问他:“你的王妃与孩子怎么办?”
周恪说他必不会令兄长为难,王妃还是正妃,阮棠只会是他府里的一个姬妾,他会说服王妃的······
皇后闭了闭眼痛声道:“罢了,你既自己不求上进,就莫怪母后与你兄长不提携你,是你自己要将一个把柄接在身边的,日后莫要后悔就是!”
然后令周懿将玉牒上的良娣阮氏记身亡,换个身份由周恪带回府里,但周恪要保证,阮棠永远只能是侍妾;周恪应下,找宫女要了个斗篷,遮着阮棠抱起她出宫回府。
皇后自然又对周懿一番安抚说情,道周恪这样也好,免得周懿难做;说了几句后便问起登基事宜如何安排,周懿大概说了自己的想法,皇后点头,又问起宫里其他妃嫔现下如何。
见母后终于有了精神,周懿就说后宫的妃嫔就由母后看着处置,倒是还有一件事想要母后帮忙,皇后看过来。
“儿子虽说已经控制了朝臣,但儿臣不想被世人揣测得位不正;父皇如今在寝殿养病,劳烦母后安排父皇移宫,最好能想法子请父皇在朝会上亲口禅位,日后父皇就是太上皇,母后就是太上皇后,这样儿子登基也算名正言顺,史书工笔也不能再妄议儿子。”
皇后被雍帝下令关在栖凤宫近六年,早磨没了夫妻情义,此时自己儿子马上就要登基,她自然要与雍帝算账,便痛快应下,让周懿只管安心处置前朝的事,后宫的这些琐事有她·······
有定国大长公主相助稳定前朝,有周懿的母后在后宫勉力安排琐事,再有镇国公世子涂征东等人的拥护,太子很快登基稳固了皇权。
也不知原来的皇后如今的太上皇后用了什么手段,太上皇还是在周懿登基前在早朝下了禅位旨意;其实群臣不是看不出太上皇的勉强之色,但他们都装作看不见,更或许这些朝臣也受不了近几年雍帝的狂躁,太子虽然在当年的和亲一事上识人不明,但他总是一众皇子里资质最出众的,且他也熟悉朝政,太子登基或许大雍能更好一些。
至于原来拥护二皇子和四皇子的那些官员,他们拥护的主子已经死在宫变中,他们中不少人已经被周懿清算,剩下的哪里还敢反对,个个提心吊胆上朝,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其他宗室和各地官员明知周懿逼宫,但有镇国公府和三十万镇北军站在周懿身后,他们也算识时务,周懿登基还算顺利,他成为了大雍的新帝,定年号为隆靖,意在安定隆兴。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和忙碌,周懿稳定了朝局,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而大昭厉兵秣马也准备好出兵事宜。
坤仪宫内,涂一一正看着女官执墨收拾她和阎阙出征所用的行李,阎阙正好进来,看了片刻便牵着她到了前厅用膳。
“大雍那边周懿已经稳定好朝堂,一一可是就等此刻?”
这人如今真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实在太了解她不过,涂一一缓了神色,看着窗外幽幽道:“总要让他先体会过至高无上的尊荣,体会过权柄尽在手中的畅快,再失去时才会真正痛彻骨髓!”
“一一真就这般恨他?”阎阙的神情有些委屈,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上实在违和。
但涂一一还是吃他这一套,忙安抚他:“你不是猜测过我不是原本的涂一一?周懿最对不起的就是原本的涂一一,我既来了,还用了她的身体,总要为她讨回公道才是,这样她也能安然转世。”
阎阙面上绽开倾世笑容,将脑袋靠在涂一一的肩膀处,来回蹭着,满足道:“一一终于承认了?我还以为你会由着我一直吃这飞醋,我好欢喜啊······”
推开他,与他一起坐在膳桌前,亲自给他布了几样他爱吃的菜色,这人的笑意更加明媚,趁着内侍宫女们不注意就在她耳边亲一下。
涂一一恼了:“都是油!离我远一点!”
“那等就寝时,一一总要让我表达欢悦不是?”
终于到了三日后出兵的日子,涂一一依旧是红衣金甲骑在白马上,阎阙虽然身体痊愈,却不能习武,自然也不能跟着骑马疾行,自然是要和阎钰一起坐马车跟着后备军,当然也有随行的一些文官;大昭的人们如今已经对他们的皇后娘娘有了迷之自信,既然皇后娘娘又要挂帅亲征大雍,那定然要做好后勤准备,可不能再如当初攻打大齐那般,朝廷派遣接收攻下来城池的官员都跟不上皇后娘娘的速度,所以这次就连沈然都赞同多派遣一些随行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