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直白堵了话的沈亦淮面色凝重,临时起意,效仿当初的自己,丢开所有束缚,轻装上阵,跃着还算轻盈的舞步,去做她的伴舞。
桑虞并未像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完全沉浸于西施的人生,她立时觉察到沈亦淮的举动,产生的首要念头便是闪躲。
可她已经向上起跳,落地时一个不留神,右脚打滑,硬生生崴了下去。
脚踝顿时冒出一股钻心的痛,桑虞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狼狈地斜斜趴着。
“阿虞!”沈亦淮惊愕失色,随即停下来,要去碰她的脚踝,又不敢。
踏上舞蹈这条不归路已有二十年,桑虞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伤,但没有哪一次,疼过了眼下。
她的右腿无法动弹,下意识伸手去碰疼痛的源头,手指却不自觉拐弯,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了大腿的血肉。
好似这样,可以分散脚踝部位的剧烈撕裂感。
她咬紧牙关,后背一阵阵发麻,豆大的汗珠蔓延在额头,湿润了鬓角的发丝。
为了更好地应对突发状况,舞团常年请有坐班医生,沈亦淮颤抖着双手,拨通了他的电话,迫切催促他马上过来。
然而,比在后面一栋楼办公的医生更先赶到的,是岑野。
他约莫是一鼓作气跑上的三楼,刘海凌乱,好几缕被吹得东倒西歪,呼吸急促,单层衣料包裹下的胸腔起伏明显。
他蹲来身边,暗色影子阻隔窗外的刺眼。
桑虞偏头望去,一双眼睛因为前所未有的痛意,变得雾蒙蒙,连他的具体五官都看不清楚。
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痛到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