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饭过一半,赵秀珍严肃地唤:“晚晚。”
桑虞小小地讷住,晚晚是她的小名,因为她出生在傍晚和夜晚的交接线。
她妈妈精明能干,业绩突出,做到了地税局局长,在单位管人管习惯了,不苟言笑特别常见,但唤她小名,没有用过这种冷硬口吻。
“嗯,怎么了妈妈?”桑虞不由自主坐正了两分。
赵秀珍煞有介事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合适的男朋友了。”
桑虞惊奇,父母向来支持她跳舞,时常鼓励她,坚信她的未来在更大的舞台,这还是头一遭,提及她的终身大事。
桑家胜同样讶异,笑呵呵地说:“我们晚晚还小,不着急。”
“小什么?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了。”赵秀珍没好气地接话,“我在她这个岁数,她都满两岁了。”
“时代不同了嘛,现在的年轻人,过了三十岁才结婚的都不少。”桑家胜思想开放,对唯一的女儿更是包容,“而且晚晚一心只想跳舞,要是不结婚也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赵秀珍急脾气上头,拍了筷子,“你想让女儿一直单着啊,她老了怎么办?我们哪一天不在了,她怎么办?孤苦伶仃的吗!”
眼看着恩爱有加的父母要起争执,桑虞连忙插话:“爸爸妈妈,你们别吵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赵秀珍视线一转,将矛头对准她:“你有哪门子的数?你要是有数的话,能这么多年都不交男朋友?”
桑虞哑然,闷闷地咀嚼米饭。
“行了,我拜托老朋友给你物色了几个出众的男孩子,你在飞外地演出之前,抽空去见见。”赵秀珍松缓了口气。
桑虞睁大眼睛,委屈地唤:“妈妈。”
赵秀珍强硬地坚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桑虞见赵局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分给另一边的爸爸,眼巴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