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声音打断了郑集辉的思绪。

哪怕郑集辉现在身上还贴着符纸,他还是下意识地躲在了房间的角落。

一个看起来五六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提着一个编织筐进了屋。

女人留着一头灰白交杂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平时摄入的营养不足,女人的短发干枯炸起,她身上穿的还是一身蓝白交加的旧校服。

这衣服应该是潘堂功中学时的校服,矮小的女人穿着有些宽大,但作为工作服来说,这衣服不怕脏也耐穿。

不用猜,女人应该就是潘堂功的母亲。

虽然她瞧着有些狼狈,但是看她走路的劲头和眼睛中的光彩就知道,这女人是那种能够经受得住苦难,不会被轻易打倒的人。

光是看她面相和眼睛,郑集辉就能确定这是个好人。

可是这好人身上的气息很斑驳,身上甚至有好几缕阴煞气!

这一家人都不太正常。

女人先将装满了菜的编织筐放下,去床边给潘堂功清理好尿袋。

她做这些时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已经习惯了。

“今天太阳挺好,待会咱们去外头晒晒太阳……”女人一边给潘堂功翻身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

潘堂功连个反应都没有。

好像除了眼睛能动,他已经没有别的地方能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