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此刻,她坐在灯光下,想着女儿幼小娇嫩的脸蛋,软乎乎地喊着“妈妈”,她又有些摇摆不定。
华南那边的热带作物研究院,也在邀请樊铎匀过去,何院长已经连续给铎匀来了好几份电报,说是再不过来,就要亲自来他们单位要人。
爱立也是希望铎匀去的,何院长也给她写了信,希望她能做铎匀的思想工作,说铎匀在这一块很有研究基础,老院长甚至说,以后准备让铎匀当接班人。
但是铎匀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如果她去京市科学研究院,铎匀大概率是不会去华南热带作物研究院了。
此时听铎匀又提这一茬,爱立侧过了身道:“以后再说吧!”
但是夫妻俩个都没有睡着。
半夜里,樊铎匀握住妻子的手道:“爱立,我还记得在申城开纺织工业技术交流大会的时候,我坐在台下,听你汇报梳棉机提案,当时你整个人都像在发光。这个机会你等了很久,我不想你放弃。现在百废待兴,这是个很好的计划。”
爱立轻声道:“那你呢?何院长拍来了那么多电报,你怎么不去?”
樊铎匀笑道:“你先去,等你在京市那边稳定了,我再去何院长那里。当然,在此之前,得把我们的庆庆安排好。”
爱立还要再说,樊铎匀截住了她话头道:“爱立,我一直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不仅是为你的人生,也是给我们女儿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爱立沉默。
樊铎匀接着道:“你肯定和我一样,不希望看到任何东西羁绊住我们庆庆的脚步,无论是世俗的眼光,或是性别爱情家庭,我希望她能够一往无前勇敢地攀登她自己的人生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