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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衬得,程攸宁说她在她妈妈心里是第一位的话,是个笑话一样。

谢镜清下午的手术还算顺利,9月22日一早,谢芷兰坐上了前往兰城的火车。

一个简单的小箱子,里头不过装了几身换洗衣服,和何姐给她收的一套被单被套,行李箱拎在手上轻飘飘的,可是谢芷兰却觉得,她的肩膀很沉,父亲让她誊抄的那一封断绝关系的声明,虽是父亲嘱咐,却仍旧让她在无形中,背负了很重的枷锁。

她走得静悄悄,除了谢镜清和何姐,并没有人知道,谢芷兰今天离开了京市。

谢家的消息,爱立很快就得知了。

谢芷兰到西北军区以后,多美姐姐给樊铎匀寄来了一封长信,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始末。

周六晚上,樊铎匀从单位回来,就把信拿给爱立看,和她道:“以前谢三叔,对我和姐姐多有照顾,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也寄些钱过去。”

爱立点头,“这是应该的。”顿了一会又道:“虽然我恨他,但是也没到盼着人死的地步。”

樊铎匀揽过了爱立的肩膀,就听爱立轻声道:“他是对不起妈妈和我,却并没有对不起国家和人民,这场灾难,对于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樊铎匀应道:“现在局部斗争有扩大化的趋势,1966年带领我们去印尼缅甸考察橡胶的热带作物研究院的院长和华南工业局的局长,最近也被批判了,这不是一个人的窘境,而是一个时代的窘境。”

夫妻俩人沉默了一会,彼此都感觉到了,人在苦难面前的渺小,爱立忽然道:“铎匀,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把钱拿出来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