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原没有理她,他忽然意识到,多美在对他用激将法,他本来是过来劝铎匀留在京市的,给多美三言两句一说,事儿没办成,自己就先跑了。
心里微微喟叹一声,到底是继承了她妈妈的脑子。
段沁香见他忽然还笑了起来,忙问道:“老樊,怎么了?”
樊原望着她还挂着水迹的头发,伸出手摸了一下,叹道:“没什么,委屈你了。”
他的手掌又大又糙,刮到她脸皮,还有些疼,段沁香不自在地道:“在外面呢!”
樊原抬起的手滞了一下,“行,你先回家,我有事,得去找一下老林。”
竟是也不等她,自己坐着吉普车走了。
段沁香不由皱眉,觉得他这样子,比刚才樊铎匀砸水杯的事,还要让她来气,但是也没有办法,虽然外人看来,他们老夫少妻的,肯定是樊原疼着宠着护着她,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就是个一点不懂体贴的老蛮牛。
但是,相比较她们村子里那些姐妹来说,她已然是过上了,她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想到这里,心口的郁气,稍微平息了点,自己朝公交站走去。
转眼就到了12月17日,是汉城国棉一厂开年底表彰大会的日子。
爱立昨晚,也不知道是为发言的事紧张,还是想着铎匀的事,一直快十二点都没睡着,早上六点半又醒了,干脆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