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半晌,十四岁那年的暑假,她爸妈刚离婚,她跟着姑姑做火车回芜湖奶奶家过暑假,却在火车上就开始低烧,听姑姑后来说是反复烧了两周。
她自己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好像是一直在睡觉,勉强记得,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说给姑姑听,姑姑还笑话她来着。
确实想不起来,和樊铎匀道:“我只记得,我那段时间好像是在发烧。”
上次他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就猜到她怕是一点都不记得,不以为意地笑道:“可能在你,只是一场梦境,醒来就忘了。”
爱立抬头看他,泛着橘黄色光晕的灯光下,他的脸一半在阴影里,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一点失望或失落,沈爱立却觉得,如果俩人的情况调换,她怕是难以接受。
心里觉得,对他有些不公平。
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你不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吗?就是我一点都不记得。”
却听对面的人轻轻垂眸,喃声道:“我们能再次遇到,已然是命运的眷顾。”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对比之下,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命运已然向他垂怜,他不敢再奢求,它面面俱到。
一下子,像是有什么狠狠击中了沈爱立的心口。好像是穿过了这十年的岁月,望见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就听樊铎匀开口问道:“我一直想知道,你原来生活的地方是在哪里?”
沈爱立默了一会道:“是在未来,大概六十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