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幸之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被窝里那个犹在呼呼大睡的毛球,自我安慰道:
‘没事,它大概不会记得!’
他心下稍松一口气,并没有打算吵醒毛绒小玩偶,也料定它不会事后算账,说不了话的局限性就在于此。
祁幸之默默转头走进卫生间洗漱,计划着待会儿下楼溜达溜达,成天闷在家里的确很容易闷出病来。
也就是在祁幸之离开床铺的同一时间,处于静止模式的毛绒小玩偶清醒过来了,四下一看没找到人,熟练地翻滚下坠。
它掉在地毯上,失去痛觉的好处就在于“不管摔多少次都不会疼”,紧接着,它熟门熟路地向浴室的方向滚过去。
沈慕庭其实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离祁幸之近一点,几近于本能行为。
他将这一切归结于“独自一个鬼待着没意思”,却从未思考过深藏于背后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嘎吱——”
拧紧水龙头,祁幸之抬眼,镜子里顿时映出一张俊逸的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但精神状态很一般,眼下的黑眼圈尤其明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整周只睡两天,没多久就要猝死了……实在是太过凄惨。
祁幸之轻扯嘴角,镜中人也跟着笑起来,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又随手甩在镜面上,残余的水珠缓缓下落,模糊了男人的面庞。
这张脸当年被很多人夸过,也曾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始终勾不到最重要的人,沈慕庭始终不屑一顾。
祁幸之倏然一笑,似是自嘲一般地开口道:
“哼,长得再好看又什么用呢?依旧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就因为我是男的,对么?”
话音轻飘飘地落下,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得不到回应的。
祁幸之一脸倦怠地推开门,脊背微弯,快要被强烈的疲惫感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