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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转身,就见已经取下口罩的俊美医生对她说,“我爸妈死得早,带我的老师又是个老腐朽,我从小到大都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怎么去关心她,为她付出为她奉献,于是只有凭着自己的感觉来,但盲人摸象,难免有不周到的时候。”

“你要是感到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说,有什么想要的,也随时告诉我,我拼了命为你弄到。”

男人的话朴实真挚,没有华丽浮夸的辞藻,却字字动人。

其实他刚才想要去桑德利亚的话,他的小姐并没有过于反感,但他却是放在了心上,因为让自己小姐产生了不好的情绪而愧疚万分。

他的爱意蓬勃庞大,却是内敛克制、没有重量的,细水长流,云淡风轻,绝不会裹挟莫黎分毫。

莫黎随口说:“我知道了。”

年轻隽秀的医生勾唇笑了下,在这冰冷刺骨的手术室里,穿着白大褂的他温柔得像是一捧月光,却又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哀愁。

他想,小姐,你又在敷衍我。

你好似从未真正听过我的话。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害怕。

你上次在学校军训的时候中毒,这次又被查出患有信息素紊乱症,你都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觉得不致命没关系无所谓,但是却让我心疼得要死,整个人都好似被刀细细割着剜着,最后血肉模糊得不成样子。

我不知道在其他时候,你还有哪些危险的行为,要是稍微一次你运气坏那么一点点,我会不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每当想到这种可能,我便浑身冷汗,恨不得与你寸步不离。

可是我不敢这样做,我爱你,爱你超过自己,爱你超过任何事物,但是你是自由的,你大胆,任性,恣意,耀眼,生来就是该高高在上,不该因为我的担心而被羁绊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