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许久没有这么疼过了,曹安远想,往常他都是看着抓捕来的罪犯被电击环折磨地全身痉挛,意识崩溃,倒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亲自尝尝这非人的滋味。
莫黎看向哪怕承受着剧烈疼痛,也依旧未吭一声的男人,心道她崽崽的这个养父倒是颇为坚毅。
只是这忍耐力极强的上将大抵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虽然没有叫唤出声来,却已是狼狈至极。
眼睫不受控制地毫无规律地乱颤,又逐渐被汗水打湿,浅灰色的瞳孔已然完全湿润涣散,呼吸粗重紊乱,轻微的喘息从唇齿间偶然泄出。
挺直的脊背战栗着,肌肉紧绷,一块块分外鲜明,积蓄着克制不住的力量与无处宣泄的痛苦,端的是上位者身陷囹圄时又坚韧又可怜的反差。
大概是行动指引的要求并不严格,莫黎按下曹安远电击环的开关后,那游走于她身体里的警示她尽快完成指引的细微电流便逐渐消失了。
等到彻底没有后,她伸手关掉了曹安远的电击环,却发现这人好像并没有好受起来,用力绷紧的指骨也依旧是泛白的。
“嗯?”莫黎疑惑地看他。
曹安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已经按照行为指引承受了电击环的痛楚,体内的警示电流也依旧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剧烈,比刚才的电击环更甚。
男人肌理匀称、指骨分明的宽厚手掌用力抓着自己手腕间的镣铐铁链,手背青筋突起,隐隐发颤,散落在眉骨上的额发已经完全湿了,眼尾逐渐泛起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