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峤拱手道:“下官没跑, 只是想?起公主怕是路痴, 回来领路而已。”
一束束光从琉璃顶洒下,让李持月能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穿着翠色官袍的起居郎虽绷着一张脸, 但长眉若柳,形相清癯,清朗若拂面春风,通身略无缀饰, 只有满身的书卷气,他负手候着她, 袖下露出银色木槿花的镶边,似琼枝一树。
她没见过此刻上官峤的这种?神色,不是与?她讲述山河风光时的春风和煦,也不是一本正经的说教,而是招架不住的样子?,难得显露出了如?此本相。
李持月心底忽然生了一点兴趣。
或许季青珣确实该担心,也怪不得别人都觉得她对这个夫子?是别有用心,上官峤确实生得不错。
要是真坐实了外头的冤枉,似乎也不错。
等来日自己把季青珣踩在脚下的时候,再把她做的好事告诉他,季青珣既然这么?在意这种?事,到?时候一定会生气吧,气死了更?好。
同时李持月也在想?,上官峤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上官老师,这儿没别人,你悄悄说,是不是喜欢我?”她额角轻贴在书架上,视线对上回头要为她引路的人,眼眸似盛了盈盈湖水。
“师生如?此,悖逆人伦。”上官峤将话说得严重?,也是在提醒自己,不可越界。
话说得斩钉截铁,偏偏她就看出来了,上官峤现在乱得很,他挪开的眼神太过突兀。
不知道为什么?,李持月就是能感觉到?,上官峤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
相比起季青珣强势和难以应付,李持月看着眼前人,有一种?能把握住他的感觉,因?为不喜欢,便没有这么?多患得患失,才看得清楚。
上官峤是何人?
他会是一位诤臣,将来为民请命,要是她不管的话,没准还?是会死在乱石之下,李持月不想?上官峤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