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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既演终于开诚布公问道:“陈彪,你为何一直阻我回京?”

“啊,我没有啊,这不是正常巡逻吗。”陈彪演技拙劣,东张西望。

李既演翻身上马,拨马要走,陈彪藏不住事儿,心怀愧疚拉住马脖的套缨子:“将军,您别走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说清楚,我们今后还能做兄弟。”

陈彪迟疑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都护府那边下的指令,让我拖住您,不让您回京。”

“知道了。”

李既演焦躁不安,回想起虞家人,还有李方廉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冷漠,再想起萧瑾对虞子钰的殷勤——他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随用随弃的棋子。

他强行要离开,军营里大多数人都与他出生入死,见他如此坚决,也没再阻拦。

回来途中并不顺利,各个驿站的馆驿似乎都认识他,以各种理由不让他换马,甚至劝他折返回漠北,说前方路塌了,不容通过。

他只得走小路。

在靠近秦州一处偏僻小径,听到丛林里传来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循声跑过去一看,发现是个只裹一层单褥的女婴,看样子只有四五个月大。

给孩子喂了点水,抱到附近村庄,问是谁家的孩子丢失了。

一个老妪重重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何大柱家的,这么狠心啊!居然直接扔在林子里,造孽啊!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