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裴宴安坐在后方一直未言。
“裴总,是回海珀公馆吗?”司机问。
男人阖着眼靠在后座上, 他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见他似有醉意, 司机低声说了句是, 没再打扰。
不多时,车在海珀公?馆前停下。
司机刚想唤醒在后座似乎睡着的裴宴安,他淡淡地睁开了眼,琥深的瞳仁情绪不明。
“裴总, 到了。”
裴宴安颔首,而后下车。
入户处的灯光还?是如往常一样明亮, 而在往里, 灯光渐渐变暗。
卧室里空无一人。
裴宴安将外?套脱去丢在一边,松了松领口的扣子, 迈步往画室走去。
里面好像没有声音, 他握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他轻轻推开门,看到满地画纸杂乱放着, 连走出来?的路都没有。
大?概又是一整天都呆在里面。
裴宴安半倚着门框, 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她穿了一身吊带长裙,裙摆铺在地上。
泼墨的头发?置于耳后,没有任何饰品, 干净又清冽。她从来?不需要?可以去装扮,举手投足间皆是韵味。
沈韫宁似感觉余光中?有人影闪过, 才偏头往门口看去。
她手拿着画笔坐在凳子上, 微微仰头看向他,有些讶然, 他一向妥帖的衬衫有几分褶皱,领口也是松松垮垮的。
目光交汇沈韫宁弯唇一笑:“我今天在这?坐一天了,好累啊,你快来?帮我按一按肩膀。”
裴宴安听话?地朝她走去,脚步微抬绕过那些画纸。
他越靠近,越能闻见有淡淡的酒气钻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