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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恪说的云淡风轻,侍奉他这么久,霍渊还是从他杀人如蝼蚁的态度中惊出一身冷汗。

“宇文桑为什么不喜欢朕。”宇文恪阴恻道:“朕只是想给他一盘糕点。”

霍渊不答,宇文恪的出身造就他极度自卑的性格,自怨自艾,他自认为所有人都讨厌他,因此才要不择手段的成为铁血君王,用杀戮和鲜血换来臣服与顺从。

宇文恪也没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又道:“你方才看见他们一家了吗,真幸福啊。父慈子孝,贤妻良母,相濡以沫,这样的天伦之乐,你与朕,都是从未经历过的。”

霍渊微动,没想到转瞬间的小心思都能被宇文恪捕捉到。

“你还没去见见虢夫人?”宇文恪问道。

“回皇上,还没有。”

“尽快去吧,她难得要见你。”宇文恪揉着眉头,他惯有头疾,此刻疼得厉害。

“遵旨,臣告退。”霍渊见宇文恪要休息,欲要离开。

“渊哥哥,”宇文恪声音嘶哑,“只有朕是真心爱你的,只有朕。”

霍渊回眸,宇文恪已经闭上眼睛,面容憔悴,他是个年轻的帝王,却像被掏空了内核的枯干,病态孱弱。

将军没有因为这句话有任何的触动,乘着月色,离开宇文恪的宫殿,匿在夜色中。

往后的日子愈发平淡,小兰王就像是草原的小兽,被宇文恪困在层层宫羽中,不得解脱。铁图终日浑浑噩噩,彭山的事情总在心里转悠转悠,想不明白。花河也少见霍渊,一来是因为宇文恪,二来也是将军公务繁忙。不过花河也有自己的事情,吕岚先生每隔几天就会给他送一封信,先生身手了得,总是趁着深夜将信放在花河门前,,神不知鬼不觉。既然人家不想露面,花河也没特意查证,他和吕岚先生保持着默契,彼此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