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弥漫着近乎妖异的昙香气,落薇打了个哈欠,回过神来,恰好见到叶亭宴解了身上的白色披风。
那披风兜帽巨大,方?才将他兜头盖脸地遮了,此时衣物落地?,才叫人瞧了个清楚。
他今日依旧盘发,却在?发上缠了一根缀满小珍珠的红色发带,仔细看似乎还刻意描画了眉眼,身上藏青长?袍清清凌凌,红金束带、宝相花纹——这分明是内廷女官的装束!
落薇吓了一跳,手边扯下了昙花一片花瓣,回过神来慌忙对花道歉,却笑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叶三你……”
也不知到底是在给花道歉还是给人道歉。
她担忧自己笑得太大声,还伸手捂了自己的嘴,但仍旧有些忍不住,只好走近些,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叶大人貌若好女,描眉画嘴之后竟比我宫中的内人还美上三分,啧,你这般素衣夜行,我怎么觉得要比平素更惹眼些?”
叶亭宴被她笑得黑了脸,但见她许久不露出这般真心笑容,便忍了下去,凉凉地?道:“禁庭中人各司其?职,哪有人同娘娘一般闲心赏美?我扮作女官,手捧披风,只道给贵人送衣,从礼部脱身,这才一路顺利。”
落薇伸手拽拽他发间的小珍珠,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揽腰抱过去,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娘娘喜欢臣这样装束?”
落薇大大方方地抱着他的脖子,调侃道:“本宫喜欢得紧,依本宫看,大人来伺候本宫,不必净身做内监,只要扮作这个模样便够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拿了手边桌上的一盒口脂,沾了些在?手上,饶有兴趣地?道:“来来来,本宫亲自为你涂些。”
冰凉手指抚上唇来,叶亭宴抬眼盯着她,任凭她仔仔细细地为他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