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务仍然要继续,如果今晚没查到那声猎//枪的缘由,他们今晚都无法安心休息。薛楹抬起像注铅一般沉重的双脚,身体已经不自觉地贴向身侧的江霁晗。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胳膊慢慢挪到了她的腰间,他暖热的温度隔着层层衣服渗入她的肌肤,沉稳有力地掌住她所有的平衡。
太冷,太累。
薛楹已经是在靠惯性行走,有高草带刺划过她的裤子,短暂的刺痛过后,被雨水冲刷冰凉一片,麻木到感知不到其他知觉。
江霁晗一手撑着登山杖,一手掌过薛楹的腰,掌心微微用力,使她依在自己怀里,减轻她的负担。
薛楹的目光呆呆地挪到这支手杖上,万分庆幸出发前带了这支登山杖,也有几分庆幸江霁晗坚持跟了上出来。
连绵雨夜,路途艰辛,还有一个宽厚的背脊给她依靠。
“我的天!”阿黛拉突然尖叫,“乔纳森!这是血迹吗?”
几道手电筒的光线齐刷刷对准阿黛拉的雨鞋。
阿黛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身侧汉斯还在给她鼓劲,她低着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时不慎踩进了一个水湾,白色的雨鞋再抬起的时候,上面沾染了点点斑印,她的眼睛定在上面许久,仔细看才察觉出到异样的痕迹。
那双白色的雨鞋上反映着深色的阴影。
是血迹?
一股冷然肃静之气油然而生,薛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向身侧的男人又靠近了几分。她浅薄的人生,还没经历过这些血腥的事情。
江霁晗没说话,只是揽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既是安抚也是陪伴。
乔纳森蹲下身,指腹在阿黛拉的鞋面上抹了一下,放于眼前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