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住院手续,薛楹心不在焉地往回走,身上的热汗温度散去,只留遍体的冷意,混着她惴惴不安的心跳声,薛楹仿佛身处冰河世纪,踽踽独行,不知终点。
疲惫感和晕眩感交织,薛楹顿了脚步,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角,再迎头时就撞到了一个高挑劲瘦的男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薛楹顾不得抬头,脑袋被撞得发晕,她眨了眨眼,只看到他胸口挂着的铭牌——江霁晗。
后知后觉感受到鼻尖的一阵阵钝痛,像是被撞到骨裂的痛觉,酸疼发涩。薛楹伸手捂住鼻子,掌心的碰触感知着红肿酸胀的鼻头,不知名的液体正顺着鼻腔向外淌出。
她没抬头,只是低低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向病房走去。
回到父亲的病房时,才看见大伯薛梁和伯母吴美兰都来了,就连薛杨的特助陈茵也来了。
原本薛杨想悄悄做完手术,瞒着消息谁也不告诉的,这下为了他小叔的病,家人和助理全都发动了。
陈茵已经利落地把病房收拾好了,待薛楹回到病房的时候,薛晋已经躺在陈茵收拾好的床上休息了。大概是胃难受的很,他闭着眼咬着牙,可还是有不适泻出的痛苦□□。薛梁在旁边给他揉着胳膊,眉目间尽是担心。
吴美兰听到声音转过头,拉下薛楹的手,甫一看见她的脸就皱起了眉头,“楹楹,你怎么流鼻血了?”
话一出口,病床上闭目休息的薛晋都睁开了眼瞧她。
他们父女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
刚刚没有注意,被吴美兰一提醒,薛楹才发现刚刚捂着鼻子的手心全是血,又是手忙脚乱的翻包找纸巾,吴美兰心疼得眉头皱成一团,嘴上念叨着“我的乖乖”,手上接过了她的包。薛楹方才急着出门,包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伯母一边翻找一边归拢着东西,从夹层里找出纸巾,细心地给她擦去血迹堵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