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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能压下,当内部问题,停工解决完就行,为什么要闹大?他身上又赔不出钱,把他送进去打官司没意义。”

看样子他是要彻底压下,举报这事,跟相关方面的打好关系,当无事发生。这样来看,除了经济上受损失,其他方面影响能降到最小。

那就不能去弄周旺财,虽然林夏很怀疑周旺财这么干,是背后有人在怂恿。但没有证据的事,她不能在林建华面前说,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林建华笑了声,“半个月了,在你的地盘上,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先不说工地的事,当年你要钢丝厂,我就给了你,我再没插过手。你不会以为经营一个厂,很容易吧?家里就做工程的,不会缺业务。你再跑点客户,业务量够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那一个业务员,一个月几个钱?一个工厂,一年利润多少?你觉得钱还挺好挣的,是吧?”

“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钢丝厂里那些人,不配跟你打交道?那么多吨的出货量,动静不会小。这么大的事,一定有人会察觉到异常,可没有一个人会来告诉你。对,我当初让周旺财管了工厂,可你为什么,敢只信任他一个人?”林建华站起了身,“从你管了厂的那天起,你有跟他们真正打过交道吗?”

他来回踱步活动着筋骨,看着不说话的女儿。她为什么在这上面,一点长进都没有。傲慢是种幼稚病,起点太高,以为只要厂里的人按她说的做就行,没有必要在人际上打交道。

她不曾见识过那些人的贪婪与短见,为了一点钱,就能毫不犹豫把给其最大利益的人卖掉。只要对他们心软,他们就会给你颜色看。

他信任周旺财,可周旺财干出这种事,他也不惊讶,无人能脱离人性的范畴。

所以,既要给人好处,又要时刻敲打着。既要信任,又要防范制衡着。既要让人服你,又要让人怕你。

可这东西,教得了吗?是她没这个悟性,还是根本不愿意学?

只有自己吃了苦头,教了学费,才有可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