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没了起伏的情绪后,倒是能跟着他分析自己,“我刚刚那么激动,是我代入了哭闹的孩子。”
“对,孩子是会因为得不到一个玩具而哭。可是,当她哭了很久,最亲近的人冷漠地看着她,就不抱她。那哭到绝望之后,迟来的拥抱,有什么用呢?下一次都不会用哭来表达情绪了。”她笑了,“只是欺负孩子表达能力弱、体力悬殊,不能拒绝、推开那虚伪的充满条件的拥抱而已。”
程帆试问自己,如果他是那个孩子,他会怎么做?
他已经三十多岁,心态上再无法将自己带入幼童来进行揣测。
如果将她带入呢?他内心突然产生了抗拒,是不想,还是不敢。
他无法停止思考。如果至今都会耿耿于怀,会不会是,连迟来的拥抱,都没有得到。
“那我补给你。”
她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迟来的拥抱,可能有用,也可能没有用。”他伸手抱住了她,“可以试一试。”
林夏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睁着眼看着旁边角落里的绣球花,“我只是不懂,她为什么连一个拥抱都吝惜。”
说完她就侧过头,将脸埋在了他的衬衫上。没多久,一片湿意晕染了衬衫,沾到了他的皮肤上。
在夏天到来前,本地会有一段不短的黄梅季。连绵的阴雨,空气湿度大,人很不舒服。程帆厌恶这样的终日湿漉,似乎没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