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原因是从送到医院来到现在,已经一周了,除了第一天病人清醒后痛痛快快哭嚎过一场后就再也没任何反应。缝合换药不喊疼, 也没有什么生理需求,最简单的饥饱渴困在他这里好像都变得不重要。
病患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 在药水布满的疮痂里长出了粉色的肉芽, 明明是好很多了,但视觉上却让人不忍直视。
护士将用过的药棉扔进垃圾桶, 又替宋寄翻了个身, 掏出新的药膏替宋寄的后面也上了药。
不晓得这小孩是怎么忍得了的, 送来的当天他身上除了纵横交错的自残伤口外,更严重一些的其实是后面。听当天急诊室接诊的小护士说扒开包裹着他的毯子看到他那个部位吓得惊叫了一声, 还被护士长发写了份检查。
护士放轻动作, 一点点的将那些药膏送到宋寄体内, 又安抚性地自言自语道:“不错,已经好很多了,过几天就能……”
说到这里,护士又没了声音,一般来说对病患说的都是好了就能回家了。但对宋寄不能这么说,他的精神状态和他做的事就摆明了预示着他没办法回家了。
或是监狱,又或者是精神病院,才是他出院后该去的地方。
就在楼上加护病房里和他一起送进来的那个伤的更重的病人家属今天还在走廊里吵,不过又都被穿着西装助理模样的人压了下去,说是等两个人都出院了再处理这件事。
护士收回思绪,微微摇了摇头,有钱人之间的那些事情离他太远了,他只想赶紧借调结束回骨科去。
他替宋寄盖好被子,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营养液点滴调了调滴速,然后收拾着自己的小推车。
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很多天的人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拉着他,那手凉得过分,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事发突然,护士有点惊诧到愣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宋寄哑着嗓子问他:“释传呢?”
那声音太过沙哑,如同一口破锣。配上他苍白的脸,更是把护士吓得不轻,半晌没想起来他口中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