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宋寄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替释传着急。
妈的要不怎么说咸吃萝卜淡操心,释家那么有钱,什么伤什么病治不好,就算治不好还养不起个废人吗?
该替自己考虑考虑才是真的,至少,先考虑一下自己撑太久已经胀麻的胳膊肘。
宋寄艰难地撑着坐起来,板着个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释传发现自从重新遇到宋寄后小鬼脸上就极少有过笑容,除了第一天在酒吧那晚,还是对着前排的那些客人笑的。一点都不像,他小时候笑起来可甜,一直到十五岁了,都一副天真的样子,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会要飞起来的蝴蝶。
现在这睫毛只会垂着,在脸上投一片阴影,很多时候都看不清宋寄的眸子,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释传问他。
宋寄又看了一眼释传还耷拉在一侧还未收回去的那条胳膊,还是有气无力地垂着,偶尔会有指头动一动。不动还好,一动更显得怪异。
宋寄道:“在想……我要怎么奚落你,嘲讽你,笑话你。”
虽然说话声很哑,但宋寄说的时候语调太平静了,释传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句话是真是假。他静静地注视着宋寄,看着他甩了甩刚刚撑着床面的胳膊,又看着他重新躺回床上,姿势还是背对着自己。
良久之后,宋寄整个头都埋进了枕头里,只留着释传一个毛茸茸的粉色后脑勺。他听见宋寄用比刚刚还要哑的声音说:“可我又不能嘲讽金主,万一你让我退你钱怎么办?”
说罢,还特别丧气地抬手捶了下枕头,小声骂了自己一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