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琅带着徐璎的口谕离开沧浪斋,遣人前去太平巷寻人,谁料回来时身后空无一人,宫人说:“殿下,太平巷守卫道,孟玠非礼何小郎君的爱婢,手上犯有人命官司,已经投入狱了。”
徐琅惊诧地张了张嘴。
实际流放有差别,虽聚居太平巷内,有看守重犯的小吏,但如果打点得当,除官府严令外出劳动,如挖矿采石,播种插秧,生活其实与平常人无异,孟玠便是后者。
徐琅如何也不能将孟玠和非礼二字相联系,“此事可当真?”
“何小郎君的状纸尚在官衙,据闻是孟郎君还未认罪,官府不敢轻易结案。”
幽州偏远,刺史周近是因为不懂官场,得罪了人,被排挤到这里任职的,怕极了算计,故而对任何人都小心讨好,做事谨慎。
犯人未认罪,官府结案,若是下任刺史清查,给这个犯人翻了案,那么凡是经受此案的大小官吏都要追责,周近不准结案便有了缘由。
徐琅蹙眉,“去将此案的招册调来。”
宫女领命,转身正要走,徐琅倏地改变主意,“罢了,未结案的招册不可轻易离开官衙,若要调取,官府恐不情愿,我自己前去即可,免得来回耽搁。”
她定要好生瞧瞧,这个孟玠是怎么一个人,又怎么惹了这身官司。
徐琅调查孟玠的时日里,夏承烈一行人已抵达长安。
夏承烈勒马停在驿站门口,举起临行前徐璎交到他手里的诏书,高声道:“陛下有令,从此地方官员题本奏折不进长安,直抵幽州,若有违令者,当斩无误!”
驿站里的官员听到声响纷纷探出脑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夏承烈已挥手,士卒们得令,将载有各地官员奏折的车团团包围,按住负责护送的驿夫,蛮力抢走车上的木箱。
驿差们个个面色煞白,驿丞闻讯赶来,恰好看到夏承烈抢奏折这一幕,吓得脚底一滑,左右两个驿夫及时捞起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