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个人，一个没有家的野孩子。

直到鼓起勇气离家出走，来到了楹花村。

赵黎明趴在他身边睡得正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咂了咂嘴。

冯予孑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赵黎明的耳朵。

赵黎明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半阖着眼握住了他的手：“饿了？”

冯予孑：“你当我是猪？今天都吃了五顿饭了。”

赵黎明嘿嘿一笑，没了平时那种贱兮兮的神态，反而有点温柔：“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嘛，怕你饿了不跟我说，委屈自己。”

冯予孑垂眼看着卷面，伸出左手拿起了笔，不太熟练的题目边上写了个c。

“你看，这不是又在委屈自己么？”赵黎明笑着松开了他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冯予孑放下笔，手指在试卷上挠了挠：“我唉，可以牵手么？”

赵黎明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哈？”

冯予孑换回右手拿起笔：“不能就算了。”

赵黎明笑出了声，搬着板凳坐到了他左边拉住了他的左手，实在是没料到，这人看起来冷冰冰，怎么能这么可爱。

两人的手紧紧扣着，赵黎明单手枕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做题，眼睛亮晶晶的，跟煤球那双大黑眼睛有得一拼。

冯予孑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放下笔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盯着我了，再睡一会儿，刷完这套题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