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猗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恶意,那么鲜明,那么没有由来,“你已经不可能在回到现实之中,副本消失之后,你失去了生存空间,也会慢慢死去。就算你完成了任务,也没有奖励,更何况,我们俩之间并无冤仇。”
竹猗从理性的角度分析了一遍,依旧不理解沙兵的选择。
“嗤……”沙兵轻蔑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在医院经历了什么?他们把狗的基因强加给我,再把我丢进实验室,遵守规则,给奖励,不遵守规则,就电击,在反复的电击之下,我一旦有违背规则的念头,就会生不如死,然后他们高高在上,宣布我已经痊愈,我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病人。”
“然后呢?”竹猗侧着头,不明白沙兵讲这些话的意义,这些事情和她并没有关系。实施手术的人并不是她。
“但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也活到了现在。”沙兵手中的尖刀旋转起来,就像在跳剑舞,冰冷的寒冰映照着他恶狠狠的眼神,“你凭什么能活着出去?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就该去死。”
“这是……嫉妒吗?没有缘由,没有道理,仅仅是因为我过得比你轻松,就要被你仇恨。”竹猗从精神病院教给她的人类情绪手册中提取到了相应的关键词。
她看着尖刀刺破了面前的空气,直直抵达自己的眼睛,却并没有慌乱,甚至都没有往后退一步,反而侧着头,天真地反问了一句,“嫉妒是所有正常人都会有的一种情感吗?”
沙兵笑了笑,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在快死的时候还在操心这些问题。关于人类嫉妒心的讨论应该放在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哲学课堂里,现在,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要竹猗一起陪葬而已。
要死就一起死。
“是的,人类就是这么阴暗的一种生物,你被保护得太好,直到现在才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
尖刀在快要抵达竹猗眼睛的时候,忽然分散成了数十柄小刀,形成了一个小型剑阵,虽然竹猗表现得很无辜,但是沙兵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怀疑竹猗的父亲给了她什么保命的东西,才让自己这位独生女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