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的选,谁又愿意在精神病院工作呢?
尤其是实习生,这些年不知换了多少次,没有一个能长久呆下来的,他们总是对这个地方充满警惕与防备。
零号乖巧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将自己未看完的书继续拿起来。
她记得,那个新来的护士眼中惊恐的目光。
这很正常,也很不正常。
对于普通人而言,精神病院总是充满怪诞与危险,恐惧是人之常情,但是那个新来的护士眼中却清清楚楚映透着对自己的恐惧。
她在害怕我。
零号翻过一页书,看见自己孱弱、苍白的手指,因为过于瘦弱,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心里的疑惑渐渐清晰,但是零号始终保持缄默。
“好了,床单换好了,刚洗好的,上面还有股你喜欢的梅花香气,试试吧,一定能睡个好觉的。”护士长将床上最后一丝褶皱按平,同情地看着零号。
这个小姑娘没有家人,没有记忆,因此也失去了名字。
她始终安静呆在病房翻看一本没有字的书。
现在,白纸边缘都已经泛黄,被手指摩挲发皱,小姑娘却依旧专注。
她看着她,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谢谢。”零号挪到了床上,手上依旧拿着那本书,“出去的时候能帮我把门关上吗?”
“当然可以。”护士长面带微笑,贴心为她关上了门。
精神病院这些年效益不行,上头的拨款越来越少,因此病人流失许多,能让零号一个人住一间房。
只是监控依旧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