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看了裴顿一眼。
抛开之前跟裴顿兜兜转转的关系,其实他是个很有想法的朋友,也许他能给提供不一样的思路呢。
“前段时间我三叔我给挖了个坑,想让我栽跟头,我顺着他给我挖的坑查到公司一些人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谋取私利,证据我都已经拿到了。但是忽然有人给我爸寄了一封信,要让我拿手里的证据跟他交换一个秘密。随着那封信寄来的还有我姐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拍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之前。”
裴顿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一个去世好几年的人忽然出现,别说是亲人,就是其他知情人惊讶之余也难免心生希望。
“你打算让周加印知道有人拿疑似你姐的照片威胁你们的事儿吗?”
田盼说:“当初我姐出事身边只有他在,而且她最后见的人也是他,我想他可能是除了我爸爸之外最了解她的人,我是打算让他帮我看看那张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姐。”
裴顿将身体朝田盼那边转了转,手肘撑着大腿,对田盼说:“你的想法也没错,但是有一点,周加印这些年对你姐怀着思念愧疚,他的这些情绪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既然对方敢把这张照片给你寄过来,就料定你会找人辨别真伪。”
“按照我们的思维,肯定是找她最亲近的人去分辨真伪,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你爸爸,另一个就是周加印。周加印要是知道你姐有可能还活着,会不会冲动之下做什么事,他的参与会不会影响到你要做的事,这些都需要考虑。商场如战场,商场也如棋场,你做的每一个决定,你走的每一步,都至少要考虑三步以后的事。”
裴顿的话让田盼茅塞顿开。
她确实没想这么多。
而且她自己其实也受到了主观情绪的影响。
只围着那张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姐这个问题展开,并没有跳出对方给她设的这个圈套从博弈者的思路去思考问题。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田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顿在笑:“看来以后遇到问题,还是应该多听听你的想法,你又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裴顿温淡的眼神望着她,就像相交多年的好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