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可以说你是为了报复严家,你心中有恨,才把同样姓严的我抛下,那么现在呢?你又有什么苦衷,又有什么理由将唐晚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当时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我熟悉环境,唐晚对着一切都是陌生的,你舍得就这么丢下她不管?”

严聿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真的平淡,几乎没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提醒她,而不是一个被抛弃过的儿子的身份。

项竹君的视线从那些合同上挪到严聿明的脸上,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开口。

“阿聿,你是唐晚的哥哥,我知道把她托付给你很不应该,很不公平,但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似乎是有苦衷,又似乎不太愿意跟严聿明说太多。

“我只是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你觉得能比得过她在法国的爸爸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另一个哥哥?更何况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总是自以为是的安排子女的一切,你有问过她的想法吗?她愿意一个人背井离乡的呆在这儿吗?”

项竹君看着严聿明,眼神很复杂。

“我问过她的意思了,她说愿意留下来,将来就在国内上大学。她在这边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抽空去看看她就好。”

跟一个固执己见的人说再多都是徒劳。

严聿明也不再浪费那个口舌,放下交叠的双腿,说:“你开心就好,这些合同我不会签的。”

她自以为是地安排一切,甚至不惜那亲情绑架他,他却不愿意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严聿明上楼后没多久,项竹君也离开了。

但是那些文件她并没有带走。

田盼和严聿明准备走的时候,严铮和洛嘉夫妇带着严聿舟来了。

田盼还以为他们是来送他们,结果严铮看都没看严聿明,而是对田盼说:“你之前跟我提的那个项目我觉得挺有意思。不过在给出你答复之前,我想先去你们公司看看,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