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当年那幅《孤寂》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画的?您见过徐婕画的,也见过我妈画的,她们画的那两幅画真的一模一样吗?”
“不一样。”卢登科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她们取得名字一样,画作也十分相似,但最关键的地方是不一样的。你妈妈那幅画里的人物眼神充满了希望,跟周围其他萧瑟的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又跟天边那一轮即将破晓而出的红日相呼应。初看让人觉得压抑,萧条,细看又给人一种不服、不屈的心灵鼓舞。”
“徐婕那幅画跟你妈妈的画面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初看觉得一样,细看就会发现你妈妈画的是破晓日出,徐婕画的却是黄昏日落,一幅没有什么什么特色的日落图。即便再加上一些萧瑟的景物和人物也没多出彩,你妈妈那幅画才是一幅佳作。画不仅仅是画,画也在传递一种情绪,一种能量,好的画能通过颜色和线条直击人的灵魂。”
“史双禾说您很喜欢徐婕的那幅孤寂,你因为那幅画喜欢上了她。”
“她放屁!”
这是田盼第二次听卢登科骂人。
忽然觉得这样的爸爸很可爱。
她笑着说:“那您给我说说她为什么是放屁?”
卢登科瞥了田盼一眼,叮嘱:“你是姑娘家,不许学我生气骂人。”
“知道。”
她骂人的话可比她爸丰富精彩,至少不会来回只用一个词。
“我认识徐婕确实是在你妈妈之前。也是确实因为那幅《孤寂》才开始跟她认识。我当时在网上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觉得这个画家戾气挺重,感觉她的心里有恨,有怨。
我当时想的是,或许我能开导一个心理有恨有怨愤的人,说不定还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当然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女的。所以就完全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跟她聊,聊人生,聊生活。后来我觉得这个人的学识还挺丰富,也算能聊得来,一来二去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