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之后，严铮终于开口：“听说你这次来过来出差是为了帮科林争凯德的董事长之位？”

“你听谁说的？”“你奶奶。”

严聿明抿唇笑了一下，“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严铮犹豫一下，说：“还聊了一些家里的事儿。”

虽然严铮只用家里的事儿几个字轻轻带过。但严聿明能猜到严老太太给严铮打电话一定是说教加威胁，让严铮劝他不要一意孤行。

“你是为了盛和来的吧？”严铮忽然开口。

严聿明的握着水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没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一趟法国之行是为了帮科林，这个几乎不怎么联系的父亲倒是一语中的。

关键是，盛和的前身是他一手创办这件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严聿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承认也没否认。

严铮又说：“现在凯德集团内部看起来是弗兰德占上风。但科林这个人不容小觑，跟他打交道要多留一个心眼儿。当年他从你手里买走盛和，就找到盛和对你的意义，你现在想从这滩浑水中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那么容易。”

停顿片刻，严铮又说：“阿聿，若是你有需要的地方，爸爸可以帮你。”

严聿明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缓缓开口：“条件呢？”

严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严聿明会这么问。

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阿聿，爸爸亏欠了你太多，很对不起你，想尽己所能弥补你。”

严聿明唇角微掀，笑不达眼底：“我这个人跟不太熟的人更喜欢用利益交换。”

不太熟的人。挺扎心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