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弯腰,手还没碰到碗沿,只听严老太太轻叹一声:“聿明这孩子,我是愈发的看不透了,他心里大约是记恨上我了。”

容姨安慰:“少爷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感情深厚。要不然也不可能为了拿到那株血莲同意跟苏小姐订婚。只是少爷性子一直比较冷淡,很多感情也不会表现出来,您别多想。”

“性子冷淡……他的热情恐怕都给了那个田盼了。”

容姨没再接话,端起茶几上的汤碗进了厨房。

周六上午,田盼照例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去了裴家。

裴宇一看见她那个眼镜,就一阵揶揄。

“我家是有狼吗?你每次来都搞成这副样子。”

田盼进门的时候看了眼鞋柜,没有男士皮鞋,说明裴顿不在。所以她进来之后也少了拘谨,说话也随意多了。

“我这打扮怎么了,不像个老师吗?”田盼还故意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这样显得威严有深度。”

裴宇双手环胸倚在厨房门框上,上下打量了田盼一圈。

“这么说,你对自己老师的威严不是很自信啊。”

田盼看他一眼,“你要是再配合点儿,我会更自信。吃完早饭了吗,吃完就跟我上楼。”

裴宇站着没动,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男孩儿,即便是歪着身子靠着,也比田盼高。

田盼站在她不远处,正要开口,裴宇身后的厨房里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不吃就跟田老师上楼。”

田盼脚步微顿,脖子一节一节地朝厨房转过去,灰色的餐厅玻璃上隐隐约约倒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虽然看不清脸,但田盼知道那是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