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不过男人也懒得问老板为什么,毕竟这对他自己也有利。
他们这种在道上混的亡命徒,本身就是在逃犯人,总要收敛点,到时候闹出人命,被条子盯上就难办了。
“喂。”男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刚刚人醒了。”
“人没事?”
“没事,我下手知道轻重。”他在那边蹲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确认这女人没被他一棍子敲死。
男人问:“我已经把人锁起来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对方又说了些什么,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忍了:“好吧好吧。”
反正他还得善后。
作为资深逃犯,男人做事时自然都戴着手套,一点指纹都没留下;在晨光渐渐崭露头角之时,细心地将仓库大门上的所有痕迹都消灭干净。
他衣服穿得臃肿,戴了帽子,一点个人特征都没留下,就算褚素素见过他,也描述不出什么。
做完这一切以及老板吩咐他的事情,男人便钻进来时开的车子里,准备小憩一会儿,绕路开走。
忙了好几个小时,他也累了,刚眯着眼睛躺在座椅上,便蹭地一下弹了起来。
男人也讲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非要说的话,是一种来自在刀尖舔血过活的人的本能直觉。
那种无处不在的危机感,无孔不入地渗进他的每一寸皮肤中。
他愣愣地盯着突如其来在车身前出现的身影,在欲亮未亮的雾霭中宛若鬼魅精怪。
男人以为自己花了眼。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皮肤白得像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这大半夜的,谁不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