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师父曾为了躲避追杀而一人在鹤烟谷中离群索居十余年。
本该傲睨天下的不世奇才却在巅峰之时被废去了一身武功。
倘若师父当真是为人陷害,做了真凶的替罪羊,那这十几年来背负的骂名与受到的伤害又该向何人讨回?
林箊心中隐隐作痛,愤懑的怒意与酸楚一齐涌上心头,令她气息一时紊乱,禁不住低首咳嗽起来。
裴清祀蹙了眉,牵过身前人的手,将一缕内力渡入她体内为她平息翻涌的气血,眸中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悔色。
“莫要想这些了。”
林箊勉力压下激荡的心绪,略微喘息着沉声道:“若我此行能够伤愈而返,我一定要查出当年之事的真相,还师父一个公道。”
“好。”白衣女子浅淡的话音没有丝毫迟疑,“我会陪你。”
行进的马车渐渐放缓了速度,驾马的侍从在车外低声询问:“小姐,已至空明,今夜可要入城留宿?”
看着身前人因方才的咳嗽而有些苍白的面容,裴清祀应声道:“入城歇一夜。”
“是。”
空明距岑家所在的垣北不远,已属乾北地界。
林箊有些吃惊:“我竟睡了这样久?”
裴清祀微闭着眼按了按眉心,答道:“睡了三日。”
林箊怔了一怔。
要想三日便从西南蜀地赶到乾北,唯有夜以继日地换马赶路才可能有如此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