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人又说了, 还加上几个人轮番劝慰。
“是啊陛下, 您要保重身体,为北盛社稷着想, 若是您因为守孝倒下,将会给南郑人可乘之机啊。”
——你们好吵, 走远点。
“陛下纯孝, 先帝早已言明不必严格守孝, 您披麻戴孝, 散发素面,且三日未进餐足矣,想必先帝能感受到您的孝心。”
——不是作秀,只是不想动而已,没什么兴致。
“陛下。”
——又来一个了,声音有点耳熟,听着没以前嚣张。
不过也有好处,这人来了其他人就退下了,陆续在不远处跪下,继续为先帝守灵。
那人对周边的人说:“我来,诸位稍作歇息吧。”
顿时安静了许多。
“陛下,臣有事回禀。”
叶慈一身素衣,蹲下身时裙摆铺了满地,宛若盛放的雪莲,素净典雅。
不知为何,心境麻木的陆上瑜还真清晰的听见这道声音了,朝那个方向微微侧脸,目光仍不离那樽棺椁。
干涩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陆上瑜道:“何事?”
旁边的人一时没说话,目光有如实质。
这种感觉略略微妙,敏感的陆上瑜一时分辨不出对方的情绪,不由自主扭头看去。
对上古井无波的双眼,叶慈眼神清正,跟总是暴躁的印象截然相反。
叶慈低声道:“小皇子一天都没见着您正哭闹着,您要不去看看他?”
陆上瑜缓缓眨眼,平静的琥珀色双瞳泛上一层水光,再仔细看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