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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身前的叶慈眼眶通红, 紧闭双眼, 密且长的睫毛轻颤如蝶振翅, 翅尖挂着一颗露珠, 欲坠不坠。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不是很理解对方的沉默。

“……”颜溪玉紧盯着她手心的药膏, 腰背僵直,竟是无所适从的样子。

在对方低声问时,颜溪玉低喘一口气, 喉间干涩道:“好, 你坐过来。”

算了,早来晚来不都一样吗?

都居心不良了, 还管什么会不会冒犯,简直找罪受。

身旁的位置下陷, 泛着水汽的温度刺激着她的感官, 好像是谁偷偷点了一把火, 温度适宜的室内顷刻间上升, 烧的人血热,烧的人手抖。

抓过微凉的药管旋开盖子,忘记自己到底挤出了多少,或许是米粒大小,或许点满整个手指,反正颜溪玉看也不看,感到有凉意就停下。(这是挤治伤的药)

勾手抬起她下巴,骨相极佳的脸被乖顺的跟着动作,全程闭着眼,以虔诚献祭般的姿态展现在她眼下。(这是用手抬下巴)

这一刻,恍惚以为自己再拨动沉睡的猛兽,沉浸在安逸睡意里的猛兽因为信任,任由旁人动作,明晃晃传达出某种偏爱。

手指敷上去,火热的指尖碰上湿软的唇,比自己想象的还软,也比自己想象的红。(涂药,不是在做什么。)

渐渐的,颜溪玉的眼神里带上了痴迷,动作不自觉加重,用蹂。躏饱含汁。液的花瓣的力度,略重按了一下。

羽扇似的睫毛颤动一下,没动。

在颜溪玉心里,叶慈的形象一直很割裂。

她总以柔弱无害的姿态示人,是需要被人保护名贵花卉,眼里却含着难以感化的冷意,高不可攀,凛然不可侵犯。

高岭之花总因为清高和禁欲引人遐想,争相摧折,想看高冷面具破碎后,被七情六欲感化惊慌失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