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对着刑部尚书的脑袋投来怜悯的注视,心里默默摇头,好似看着一个傻蛋勇闯鬼门关。
如果能说话,他一定拍着同僚的肩膀说,王大人,你路走窄了。
刑部尚书顶着皇帝冰冷的视线头铁回答:“启禀圣上,谦王殿下已携幼子前来请罪,正跪在宫门外。”
皇帝双眼一眯,没说自己信没信这个结果,转而说起其他。也没理会出错的谦王,哪怕他是自己的皇叔,让他接着跪。
“那又为何去找胡书生代写?他并无功名在身。”
刑部尚书以为这一关过去了,继续回答:“那书生是商户庶子,嫡母因后宅争斗祸及后代,自小虐待庶子,又畏惧胡书生展露才学,真能闯出一番名头。惧忧之下,不让胡书生继续科举,但他所写文章被太学先生们称赞过,曾言若去科举,一甲必有其名。”
“那胡书生被嫡母束缚自由,打伤了腿,他生活困苦无钱买药,只好代笔为生。”
庆朝并无商户之子不许科举的规定,看如今这状况他嫡母的担心并不夸张,都闹到皇帝面前来了。
天知道皇帝看见第一份的时候有多激动,看到好几份相同的时候又有多愤怒。
皇帝心里大致有了决断,余光瞟到承恩侯,便提起另一件关心的事:“那承恩侯府叶慈的文章与胡书生并无半分相同之处,又有太学董先生作保,观其才学,当为状元。”
承恩侯精神一振,心说来了。
今早他听了叶慈所说去找了太学董先生,话没说完,护徒心切的董先生就进宫面圣去了,只留给承恩侯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临走前,董先生说:“叶慈这小子非说让我缓一缓再上报,要不是他飞鸽传书给我,叫我不要着急澄清,以免被拖下水,我一早去了,还有他在牢里那些事?!”
总有一种感觉,要不是时间紧急,董先生会连他一起骂。